——生命智慧的對話

第一則　〈少了一頭牛〉

師：最近禪定修得如何？
生：嗯！比較進步一些。
　　不過妄念還是很多，
　　每當眼睛一閉起來……。
師：又在散亂了。

第二則　〈不可思議〉

（生初為人師）
生：弘法有時覺得很累。
師：我沒有時間「弘法」。
生：（沈思一會兒）
　　請問老師平日做什麼？
師：我也沒有時間想它。

第三則　〈獨眼龍〉

師：最近用功的情形如何？
生：（沈默不語）
師：為何不說呢？
生：開口即錯，動念即乖。
師：果真到家，開口動念又怎會錯呢？

第四則　〈又少了一頭牛〉

（師生法談後）
師：這樣明白了吧？
生：明白。
師：回去之後，散亂時怎麼辦？
生：再把它穩下來。
師：哦？散亂在哪？
生：唉！老毛病又犯了。

第五則　〈還是不懂〉

師：最近怎麼修行？
生：沒有啊！不用修！
師：為什麼不修呢？
生：諸法皆涅槃，萬境自如如。
師：你說什麼？
生：諸法皆涅槃，萬境……。
師：你還是不懂。

第六則　〈以心傳心〉

（生親近老師習禪已有數月，定力頗有基礎）
生：「涅槃」在哪？
師：（繼續喝茶）你不是一直跟它相處嗎？
生：……。
師：（拿起茶杯）這個是什麼？
生：茶……。
師：噓！（以食指置於嘴唇。）

第七則　〈「空性」在哪〉

生：我已經悟到空性了。
師：（拿起茶杯）它的「空性」在哪？
生：……。

第八則　〈解悟非悟〉

（某生自以為已體現涅槃，找師勘驗。）
師：什麼是「涅槃」？
生：當下一念不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是涅槃！
師：那你晚上睡覺時，涅槃在哪？
生：……。（為之語塞）

第九則　〈殺人放火是如來〉

〈某生自以為已經開悟見性）
師：你近來如何修行？
生：山河大地是如來，
　　遍觀一切法皆是真如，何必修！？
師：那我問你，難道殺人放火也是如來嗎？
　　殺人放火的行為難道不需改正對治嗎？
生：……。

第十則　〈不可說〉

生：如何長養聖胎？
師：（默默不語）
　　（良久）
生：弟子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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